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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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右？
顯然可見，晨姝後背靠墻坐了後，她的最右是——
她偏頭看著於珩。
然後班裏一陣爆笑，這樣一安排，班長最右的男性，那不就是——於珩嘛？一瞬間有人開始起哄了，對於青春期裏的男男女女來說，這樣的起哄似乎分外有趣。
起哄的對象還是前不久玩游戲已經被起過一次哄的人，他們的興趣就更加濃烈了。
晨姝好不容易平靜了，無奈地輕抿著嘴角，放下左手手中握著的筆，一言不發。可是身為班長……心想著過了軍訓她就辭職。
“喔——”晨姝一站起來，後排幾個男生開始鼓掌，越發地熱烈，各個動作誇張。
“於珩，趕緊的。”說話的是於珩寢室裏的一位活躍的男生。
“……”於珩看了眼晨姝，從她眼裏看出了無奈和向命運的妥協？
“一回生二回熟，您二位趕緊吧。”
“哈哈哈哈哈哈。”
“這詞好，一回生二回熟哈哈哈。”
這次晨姝主動抱住於珩，說是抱，其實也就跟那時於珩的動作一樣，借位抱住了。
對於這次擁抱，兩位當事人淡定不少，甚至還開始一起數拍子了，聲音不大，只有兩個人自個能聽見。
隨帶還聊了一來一回的對話，班上的人見他們兩人嘴角動了動，也沒聽清楚說了什麽，好在沒聽清，不然可能會被他們兩人的話題雷到:
“我們可以一起買個彩票。”
“嗯？”
“說不定能一起中大獎。”
“嗯，也是。”
時間到了，兩人分開，剛坐下，班主任就進來了，葛靜文和範波對視一眼，把東西都收回了，游戲也沒有繼續進行了。
//
被高溫連軸轉了好幾天的軍訓，終於要進去結尾階段了。
身為C市麗城人的晨姝勉強抗住了高溫，而剛軍訓時說麗城天氣涼快的幾位室友，沒抗住，陸續中暑進了醫務室，好在不是很嚴重，休息了半天好了。
真所謂是——“你若軍訓，便是晴天”的這個魔咒啊！
這天下午天氣格外炎熱，好不容易熬過了最熱的時間點，聽到教官一聲令下，都覺得熱淚盈眶——“全體隊友——原地坐下。”
剛坐下的晨姝摸著被曬得發燙的後頸，提了提外套領子。
教官也跟著坐下，坐在最前面，突然說:“我們班都挺高的。”
“報告，高一段女生最高和男生最高都在我們班呢，教官。”有人搶答，還不忘打報告。
教官笑笑:“休息時間就不用打報告了，咱們就是隨便聊聊，大家都挺累，這也軍訓快結束了，大家再堅持堅持。”
“Yes,sir.”一個男生大喊道。
教官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毫不客氣地道:“這是港劇警匪片看多了？”
話一出，眾人又笑作一團。
“剛才說你們新生男女最高都在你們班？”
離教官最近的男生，趙鵬宇答:“是的，教官。”
教官想了想:“那就是最後第四排排頭那個男生和第二個女生對吧？”
“是的教官，最高的都在我們班。”
“還挺驕傲的。”教官笑了笑，又挑眉，擡眼看向右邊角落那兩個最高，他忽的起身站起，拍拍褲子，雙手搭在皮帶上，道:“男生最高出列，女生最高出列。”
然後六班最高的兩個人都雙雙低著頭，似乎與世隔絕，坐在他們前排的向笑源伸手戳了戳最高的男生，低聲:“於珩，晨姝，教官喊你倆呢！”
兩人同時步調一致擡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教官，教官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們兩個出列，到前邊來。”
他們互相看了眼對方，老實的從隊伍裏站起來，一前一後走到了教官旁邊。
教官看著兩人，底下的同學也同樣目光怔怔地看著他們。
“確實很高啊。”教官感嘆道，又問:“班長多高？”
教官在這個班接觸最多的除了高年級兩位小教官以外就是班長晨姝了，所以他自然認得晨姝，也同樣認得於珩，畢竟於珩比他還高。
晨姝站著軍姿，目不斜視，如實回答:“報告，一米七七。”
“凈身高？”
她遲疑了下，點點頭“嗯”了聲。
教官感慨:“確實很高，於珩呢？一米八五總有吧？”
於珩搖頭:“一米八八。”
“……”
底下傳來齊齊“謔”地一聲，有人感嘆，有人羨慕，實在是高。
教官看著兩人，有意道:“一個七七一個八八，你倆還挺有緣。”教官拖長尾音猛地一轉話題——“一個兩個都是大長腿啊，要不比比腿長？”
晨姝內心一萬個點點循環播放，這是什麽有緣？
另一邊的於珩也沒見得多好，完全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底下傳來零碎的笑聲，有大膽的男生直接喊了句:“好好好，可以可以，比比看。”
晨姝看向教官，教官直接發話讓兩人背靠背站著。
沒一會兒底下又有人說這樣比不出來，讓他們倆肩並肩，腿挨腿，臉正對著他們。
於是乎就出現了，晨姝和於珩兩個人肩並肩腿挨腿的畫面了。
“你倆手都放自己腰上。”教官蹲下盯著他們倆的腿，又再一次感嘆:“吃什麽長大的，這麽高？”
“多吃飯。”於珩漫不經心地回答。
教官一哽，手一頓，沒說話。
晨姝一咬牙索性按著教官的話來做，早點比完早點下去休息，於珩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兩個把手放在腰側上，一左一右，然後幾個女生連聲哇了好幾下。
“這腿也太長了吧，模特腿啊！”
“於珩好高！”
“他們兩個以後可以參加學校模特隊走秀。”
晨姝略微向前傾，看了眼於珩手的位置，也忍不住跟著感嘆，腿真長。
她擡頭看了眼於珩，他身著迷彩服，站直在她左側，一身清俊的氣質，他低頭垂著眼角也同樣看著她手的位置。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稍稍擡高眉眼半分，晨姝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的眼睛裏。
晨姝一路看進了他的眼底，於珩的眼睛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澄澈。
可又像極了一汪蔚藍的深海，波光粼粼，看似平靜，卻暗流湧動，深深地吸引著她，令她平靜，讓她迷失在海底，忍不住去探索。
晨姝晃神，挪開視線，規矩地站直，在等待教官的下一個指令。
“下去吧，大家以後要多吃飯，剛才於珩可說了，他這大長腿可是吃飯出來。”
向笑源第一個不同意，毫不保留地說:“教官，不是的，他小時候特別矮，初三暑假才開始迅速長高的。”
“而且，他爸媽就很高，是遺傳！”
頓時班裏男生女生包括教官都笑了。
於珩:“……”
比腿長這個算是過去了，而晨姝跟於珩剛被放回來坐下沒多久。忽的，隔壁連的教官突然一聲口令:
“坐到六連旁邊去，全體隊友，齊步——走！”
眾人紛紛扭頭去看，五連的同學向他們齊步走來。晨姝註意到五連隊伍裏的徐筱，對方也對著她擠眉弄眼。
兩個連的連長都很年輕，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望向主席臺上的領導們，他們兩個連休息的地方比較隱蔽，前有乒乓球臺哲著，臺上的領導們也幾乎看不見他們，所以，兩位連長似乎想要玩點有趣的。
五連逐漸走進他們，在教官的安排下，兩個連面對面坐下了，中間留了一個還算空曠的過道。
晨姝綁著鞋帶，同於珩說:“可能要拉歌。”
“等會要唱歌。”與此同時，於珩的聲音也跟著同一時間落下。
說完後，兩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大抵是對於這種套路都已經摸透了。
果然想得沒錯，全國各地高校軍訓模式都是一樣的傳承下來的，連休息要拉歌也是一樣。
五連教官指揮著五連的學生:“都把背給挺直了，年輕人要行得正坐得直！還有昨天我就教過怎麽坐的。”
教官都發話了，五連的人不敢不從，各個挺直腰板，坐得比幼兒園小朋友還乖，比松還要挺直。而他們六連的教官默默地投了個眼神示意了一下，頓時大夥會意，各個人精似的也不敢向剛才那樣懶散地坐著了。
“我看大家軍訓也都很累，咱們這次休息時間加長一點，聽說五連六連是姊妹班？還是兄弟班？”
“既然說親戚班，那大家也別拘束，軍訓就要來個游戲，那就要拉歌，咱們兩個連有沒有唱歌好聽的同學自告奮勇一下？”
底下又開始傳來窸窸窣窣地議論聲，多半是女生。
“不是吧，前幾天拉練剛唱過，又來？”
“教官他們肯定要求唱軍歌啊。”
“天，我嗓子都啞到底了，還唱？有沒有搞錯？”
……
等了半天都沒有人出來，兩位教官站在中央過道相互看了一眼，五連的教官看向自己帶的連，說:“杭輝出列。”
被點到名叫“杭輝”的男生從隊伍最後一排站起，高歌一曲《咱當兵的人》，鏗鏘有力，贏得了滿堂彩。
然後五連教官就讓六連也來一個，可以晨姝他們班安靜如雞，各個低頭不啃聲。
五連教官帶頭:“要你唱，”
五連集體立刻接道:“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樣，”
“像什麽？”
“像綿羊，咩~”
一溜串下來，五連教官還不忘挑釁似的看了眼晨姝他們的教官。
六連集體:“？？？”
教官:“……”
突然晨姝他們教官帶著他們:“讓我唱，我就唱，”
“我的面子往哪放？”
“讓我唱，偏不唱，”
“你能把我怎麽樣？”
六連雄赳赳氣昂昂地說完，似乎在表達拉歌句子誰不會？
五連似乎還要來——
“機關槍，兩條腿，”
“打得六連還不了嘴。”
“冬瓜皮，西瓜皮，”
“六連不唱耍賴皮。”
“一二三四五，”
“我們等得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們等得好著急；”
“五六七□□，”
“還要我們等多久？”
最終六連被五連這種精神撼動，在教官的帶領下集體唱了首《十送紅軍》。
她們兩個連拉歌的時候，把其餘幾個連也引來了，一時間，這個休息據點被坐得滿滿的。尤其是還引來了主席臺上的領導們。
最後幾個教官商量了下，決定來個大游戲，也爭得領導們的同意，大家撒開歡得游戲。
來了個校史上最大的蘿蔔蹲。
“一連蹲，一連蹲，一連蹲完六連蹲。”
“六連蹲，六連蹲，六連蹲完二連蹲。”
“二連蹲，二連蹲，二連蹲完六連蹲。”
“六連蹲……”
……
誰能想到，六連蹲了一半個小時。
不過，學生們各個臉上都恣意著青春的笑意，無憂無慮的，敞開心扉的大笑……平時不茍言笑的教官們也露出了一顆顆大白牙，肆意地笑著，青春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他們的笑聲在此刻為學校增添了不少風味。也許等到未來某一天，他們都會回想到這似曾相識的場景，那一張張明晃晃、最純粹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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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頭看著於珩。
然後班裏一陣爆笑，這樣一安排，班長最右的男性，那不就是——於珩嘛？一瞬間有人開始起哄了，對於青春期裏的男男女女來說，這樣的起哄似乎分外有趣。
起哄的對象還是前不久玩游戲已經被起過一次哄的人，他們的興趣就更加濃烈了。
晨姝好不容易平靜了，無奈地輕抿著嘴角，放下左手手中握著的筆，一言不發。可是身為班長……心想著過了軍訓她就辭職。
“喔——”晨姝一站起來，後排幾個男生開始鼓掌，越發地熱烈，各個動作誇張。
“於珩，趕緊的。”說話的是於珩寢室裏的一位活躍的男生。
“……”於珩看了眼晨姝，從她眼裏看出了無奈和向命運的妥協？
“一回生二回熟，您二位趕緊吧。”
“哈哈哈哈哈哈。”
“這詞好，一回生二回熟哈哈哈。”
這次晨姝主動抱住於珩，說是抱，其實也就跟那時於珩的動作一樣，借位抱住了。
對於這次擁抱，兩位當事人淡定不少，甚至還開始一起數拍子了，聲音不大，只有兩個人自個能聽見。
隨帶還聊了一來一回的對話，班上的人見他們兩人嘴角動了動，也沒聽清楚說了什麽，好在沒聽清，不然可能會被他們兩人的話題雷到:
“我們可以一起買個彩票。”
“嗯？”
“說不定能一起中大獎。”
“嗯，也是。”
時間到了，兩人分開，剛坐下，班主任就進來了，葛靜文和範波對視一眼，把東西都收回了，游戲也沒有繼續進行了。
//
被高溫連軸轉了好幾天的軍訓，終於要進去結尾階段了。
身為C市麗城人的晨姝勉強抗住了高溫，而剛軍訓時說麗城天氣涼快的幾位室友，沒抗住，陸續中暑進了醫務室，好在不是很嚴重，休息了半天好了。
真所謂是——“你若軍訓，便是晴天”的這個魔咒啊！
這天下午天氣格外炎熱，好不容易熬過了最熱的時間點，聽到教官一聲令下，都覺得熱淚盈眶——“全體隊友——原地坐下。”
剛坐下的晨姝摸著被曬得發燙的後頸，提了提外套領子。
教官也跟著坐下，坐在最前面，突然說:“我們班都挺高的。”
“報告，高一段女生最高和男生最高都在我們班呢，教官。”有人搶答，還不忘打報告。
教官笑笑:“休息時間就不用打報告了，咱們就是隨便聊聊，大家都挺累，這也軍訓快結束了，大家再堅持堅持。”
“Yes,sir.”一個男生大喊道。
教官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毫不客氣地道:“這是港劇警匪片看多了？”
話一出，眾人又笑作一團。
“剛才說你們新生男女最高都在你們班？”
離教官最近的男生，趙鵬宇答:“是的，教官。”
教官想了想:“那就是最後第四排排頭那個男生和第二個女生對吧？”
“是的教官，最高的都在我們班。”
“還挺驕傲的。”教官笑了笑，又挑眉，擡眼看向右邊角落那兩個最高，他忽的起身站起，拍拍褲子，雙手搭在皮帶上，道:“男生最高出列，女生最高出列。”
然後六班最高的兩個人都雙雙低著頭，似乎與世隔絕，坐在他們前排的向笑源伸手戳了戳最高的男生，低聲:“於珩，晨姝，教官喊你倆呢！”
兩人同時步調一致擡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教官，教官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們兩個出列，到前邊來。”
他們互相看了眼對方，老實的從隊伍裏站起來，一前一後走到了教官旁邊。
教官看著兩人，底下的同學也同樣目光怔怔地看著他們。
“確實很高啊。”教官感嘆道，又問:“班長多高？”
教官在這個班接觸最多的除了高年級兩位小教官以外就是班長晨姝了，所以他自然認得晨姝，也同樣認得於珩，畢竟於珩比他還高。
晨姝站著軍姿，目不斜視，如實回答:“報告，一米七七。”
“凈身高？”
她遲疑了下，點點頭“嗯”了聲。
教官感慨:“確實很高，於珩呢？一米八五總有吧？”
於珩搖頭:“一米八八。”
“……”
底下傳來齊齊“謔”地一聲，有人感嘆，有人羨慕，實在是高。
教官看著兩人，有意道:“一個七七一個八八，你倆還挺有緣。”教官拖長尾音猛地一轉話題——“一個兩個都是大長腿啊，要不比比腿長？”
晨姝內心一萬個點點循環播放，這是什麽有緣？
另一邊的於珩也沒見得多好，完全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底下傳來零碎的笑聲，有大膽的男生直接喊了句:“好好好，可以可以，比比看。”
晨姝看向教官，教官直接發話讓兩人背靠背站著。
沒一會兒底下又有人說這樣比不出來，讓他們倆肩並肩，腿挨腿，臉正對著他們。
於是乎就出現了，晨姝和於珩兩個人肩並肩腿挨腿的畫面了。
“你倆手都放自己腰上。”教官蹲下盯著他們倆的腿，又再一次感嘆:“吃什麽長大的，這麽高？”
“多吃飯。”於珩漫不經心地回答。
教官一哽，手一頓，沒說話。
晨姝一咬牙索性按著教官的話來做，早點比完早點下去休息，於珩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兩個把手放在腰側上，一左一右，然後幾個女生連聲哇了好幾下。
“這腿也太長了吧，模特腿啊！”
“於珩好高！”
“他們兩個以後可以參加學校模特隊走秀。”
晨姝略微向前傾，看了眼於珩手的位置，也忍不住跟著感嘆，腿真長。
她擡頭看了眼於珩，他身著迷彩服，站直在她左側，一身清俊的氣質，他低頭垂著眼角也同樣看著她手的位置。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稍稍擡高眉眼半分，晨姝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的眼睛裏。
晨姝一路看進了他的眼底，於珩的眼睛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澄澈。
可又像極了一汪蔚藍的深海，波光粼粼，看似平靜，卻暗流湧動，深深地吸引著她，令她平靜，讓她迷失在海底，忍不住去探索。
晨姝晃神，挪開視線，規矩地站直，在等待教官的下一個指令。
“下去吧，大家以後要多吃飯，剛才於珩可說了，他這大長腿可是吃飯出來。”
向笑源第一個不同意，毫不保留地說:“教官，不是的，他小時候特別矮，初三暑假才開始迅速長高的。”
“而且，他爸媽就很高，是遺傳！”
頓時班裏男生女生包括教官都笑了。
於珩:“……”
比腿長這個算是過去了，而晨姝跟於珩剛被放回來坐下沒多久。忽的，隔壁連的教官突然一聲口令:
“坐到六連旁邊去，全體隊友，齊步——走！”
眾人紛紛扭頭去看，五連的同學向他們齊步走來。晨姝註意到五連隊伍裏的徐筱，對方也對著她擠眉弄眼。
兩個連的連長都很年輕，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望向主席臺上的領導們，他們兩個連休息的地方比較隱蔽，前有乒乓球臺哲著，臺上的領導們也幾乎看不見他們，所以，兩位連長似乎想要玩點有趣的。
五連逐漸走進他們，在教官的安排下，兩個連面對面坐下了，中間留了一個還算空曠的過道。
晨姝綁著鞋帶，同於珩說:“可能要拉歌。”
“等會要唱歌。”與此同時，於珩的聲音也跟著同一時間落下。
說完後，兩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大抵是對於這種套路都已經摸透了。
果然想得沒錯，全國各地高校軍訓模式都是一樣的傳承下來的，連休息要拉歌也是一樣。
五連教官指揮著五連的學生:“都把背給挺直了，年輕人要行得正坐得直！還有昨天我就教過怎麽坐的。”
教官都發話了，五連的人不敢不從，各個挺直腰板，坐得比幼兒園小朋友還乖，比松還要挺直。而他們六連的教官默默地投了個眼神示意了一下，頓時大夥會意，各個人精似的也不敢向剛才那樣懶散地坐著了。
“我看大家軍訓也都很累，咱們這次休息時間加長一點，聽說五連六連是姊妹班？還是兄弟班？”
“既然說親戚班，那大家也別拘束，軍訓就要來個游戲，那就要拉歌，咱們兩個連有沒有唱歌好聽的同學自告奮勇一下？”
底下又開始傳來窸窸窣窣地議論聲，多半是女生。
“不是吧，前幾天拉練剛唱過，又來？”
“教官他們肯定要求唱軍歌啊。”
“天，我嗓子都啞到底了，還唱？有沒有搞錯？”
……
等了半天都沒有人出來，兩位教官站在中央過道相互看了一眼，五連的教官看向自己帶的連，說:“杭輝出列。”
被點到名叫“杭輝”的男生從隊伍最後一排站起，高歌一曲《咱當兵的人》，鏗鏘有力，贏得了滿堂彩。
然後五連教官就讓六連也來一個，可以晨姝他們班安靜如雞，各個低頭不啃聲。
五連教官帶頭:“要你唱，”
五連集體立刻接道:“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樣，”
“像什麽？”
“像綿羊，咩~”
一溜串下來，五連教官還不忘挑釁似的看了眼晨姝他們的教官。
六連集體:“？？？”
教官:“……”
突然晨姝他們教官帶著他們:“讓我唱，我就唱，”
“我的面子往哪放？”
“讓我唱，偏不唱，”
“你能把我怎麽樣？”
六連雄赳赳氣昂昂地說完，似乎在表達拉歌句子誰不會？
五連似乎還要來——
“機關槍，兩條腿，”
“打得六連還不了嘴。”
“冬瓜皮，西瓜皮，”
“六連不唱耍賴皮。”
“一二三四五，”
“我們等得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們等得好著急；”
“五六七□□，”
“還要我們等多久？”
最終六連被五連這種精神撼動，在教官的帶領下集體唱了首《十送紅軍》。
她們兩個連拉歌的時候，把其餘幾個連也引來了，一時間，這個休息據點被坐得滿滿的。尤其是還引來了主席臺上的領導們。
最後幾個教官商量了下，決定來個大游戲，也爭得領導們的同意，大家撒開歡得游戲。
來了個校史上最大的蘿蔔蹲。
“一連蹲，一連蹲，一連蹲完六連蹲。”
“六連蹲，六連蹲，六連蹲完二連蹲。”
“二連蹲，二連蹲，二連蹲完六連蹲。”
“六連蹲……”
……
誰能想到，六連蹲了一半個小時。
不過，學生們各個臉上都恣意著青春的笑意，無憂無慮的，敞開心扉的大笑……平時不茍言笑的教官們也露出了一顆顆大白牙，肆意地笑著，青春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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